Chpater 11

       Sam提前到了酒吧。

       他挑了一个隐蔽的座位，确保Dean如果不在酒吧里仔细搜寻就无法发现他。但他还是能看到门口，如果Dean走进来，Sam就能发现。

       他不是很能确定这是否就是他想得到的——电话里Dean的声音听起来犹豫不定，Sam几乎就要怀疑Dean正受着什么人的威胁，但那是不可能的。如果Dean可能受制于人，那也只能是Sam本人。

       在约定时间的前十分钟，Dean出现在人群里，他看上去比下午的时候更加不确定。Sam看着他四下张望，但就是没有从人群中找出自己。

       Dean穿着白色的T恤，外面罩着灰色的针织衫。Sam知道这些衣服平时被放在衣柜里极不显眼的地方，他都看到过，甚至猜测过什么情况下Dean才会把他们从那该死的柜子里拿出来。

       就是现在这样的时刻。

       他看着Dean在人群里搜寻了几圈，于是坐得更矮了一些。Dean的表情显得有些焦虑，在吧台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，似乎不确定自己是否应该面向酒吧的大门。

       ——他应该回去。Sam想，Dean应该回家，如果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临时起意，或者是他发现了什么自己没有留意的蛛丝马迹。无论哪一种，Dean都应该回家去。

       “你迟到了。”

       Sam看着Dean趴在吧台前面，握着手机，过了一会儿他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就震动起来，屏幕上就是这样简短的一句。

       但下一条紧接着就来。

       “我可不想在去芝加哥之前还得一个人坐在这儿喝闷酒，昨天我喝的够多了。”

       Dean还没有打算离开。尽管他坐在吧台附近，随时可以起身离开，他甚至还没有叫任何饮料——从他短信里的意思看来，今天他大概不想碰酒。如果不是宿醉让Dean的脑子被搞糊涂了（Sam已经基本排除了这种可能性），那就只能证明这是个出于Dean本意而发起的约会，而Dean并没有想过因为一方的迟疑而中断这次约会。

       这是不对的，Sam想，这并没有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。他一直小心地保持着和Dean的距离，他希望他们的接近是在自己的掌控之下的，但现在有一部分奇怪的因素令他失去了这种掌控。

       他几乎要为那颤抖起来——Dean在梦中叫出了他的名字，这是个危险的讯号。告诫他要从这种危险的行为中抽身。所以他只是给Dean换下了那身带着酒味儿的衣服，为了防止他半夜被自己的领带勒死而解开了那条领带，所有的场景按照正常的酒后行为布置得当。

       那是几个月以来他头一回在自己的床上过夜。

       “我很快就到。”

       Sam在座位上又坐了一会儿，确保Dean没有东张西望着寻找自己，然后从座位上站起身，把位置让给了周围一群吵闹着等待落座的年轻人，从后门溜了出去。

       “我堵在两条街之外了。”Sam说，盯着自己眼前的酒杯，“我走过来花了点儿时间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嗯哼。”

       Dean只是随意地应了一声——Sam这次跟他挨得足够近，几乎能够确实地感受到他的紧张和尴尬，这令Sam稍微放下心来。

       他仍然掌握着主动权。

       “如果你昨天晚上已经喝了够多的酒，今天就不应该再来酒吧。”Sam说，然后把杯子里的威士忌一饮而尽，“也不应该喝威士忌。”

       Sam知道自己现在的语气听起来并不太友好，因为Dean扭过头来看了他一眼，并且保持着那个姿势。如果是平时，Sam要花点劲儿才能把目光从Dean的脸上收回来，但现在他不必这么做，他甚至有点放任自己去打量着Dean，就像他每天晚上所做的那样。

       “你非常会利用非工作时间，伙计。”Dean笑了起来，他（该死地）舔了舔下唇，“如果你敢在工作时间这么跟我说话，我可以找到100个理由把你开除出去。这次你可找不到机会再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你不会这么做的。我听说了，你在HR那里做了些工作，为了让他们满肚子怨言但不得不放我回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他盯着Dean的脖颈，他能看清楚Dean吞咽口水的动作，看见Dean的喉结上下移动。

       “喝掉你杯子里的酒。”Sam抬了抬右手，示意着Dean拿起他面前的酒杯，在那之前Dean只喝了一口，“如果你一直坐着发闷，我就离开这儿，你可以继续发闷或者离开。”

       Dean皱了皱眉，他绝对还没有适应Sam这样的语气。

       ——那和他记忆里的并不相同。Sam想，但他暂时不打算更改。

       “我以为你打算在去芝加哥之前享受一个狂欢夜？”

       Sam把新填满的一杯酒也倒进了喉咙。他面对着Dean——尽管这场景和他那些零零碎碎的回忆中的有所不同，但Sam没打算抱怨，到现在为止，这已经足够好了。他们对视，Dean的目光正在他身上梭巡，Sam毫不避忌地迎上了这种审视。

       “你是对的……”Dean耸了耸肩，“但你得知道，我没打算灌醉自己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我知道。”Sam点点头，“不过你需要知道，跟我在一起的时候，你想做什么都可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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补充说明：别以为它就甜了【被揍飞